周晓陆

       摘要：博物馆在20世纪经历了一次空前的发展。大型国营博物馆在全球各国普遍出现；各种类型的规模不一的专业博物馆大量出现；各种类型的民营博物馆大量出现；博物馆管理水平向着提高和纵深方面发展；博物馆理论得到普遍重视和长足发展；博物馆的社会积极作用日益彰显，这种势头到21世纪也并未衰减。本文将探讨继20世纪初以来出现的“博物馆群”现象，笔者认为此现象在21世纪将进一步发展，并且在加速城镇化的中国更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博物馆群 发展 优势 问题

        博物馆作为人类知识储存、知识传播的一个特殊的社会教育组织，一般认为起源于公元前3世纪的亚历山大利亚博物馆，第一座近现代意义上的公共博物馆一般认为是英国的阿什莫林艺术和考古博物馆，中国人自己办的第一座近现代意义上的博物馆一般认为是张謇开办的南通博物苑，在张謇之前已经有有识之士与民间大收藏家产生将传统收藏向近现代博物馆转移的想法和趋向。

博物馆在20世纪经历了一次空前的发展，基本表现为：大型国营博物馆在全球各国普遍出现；各种类型的规模不一的专业博物馆大量出现；各种类型的民营博物馆大量出现；博物馆管理水平向着提高和纵深方面发展；博物馆理论得到普遍重视和长足发展；博物馆的社会积极作用日益彰显，这种势头到21世纪也并未衰减。本文将探讨继20世纪初以来出现的“博物馆群”现象，笔者认为此现象在21世纪将进一步发展，并且在加速城镇化的中国更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   博物馆群的概念

       什么是“博物馆群”？博物馆群是指在现代城市的中心，或者现代城市的重要位置或现代化城市的文化区域内建立至少三座以上的博物馆，这些博物馆既可能是大型博物馆集群，也可以是大中小不同博物馆的集群；既有在大城市或超大城市的博物馆集群，也有在小型城镇的规模性博物馆集群；既可以是传统的艺术类、历史类、同类或相近类博物馆的集群，也可以是地志类、历史类、艺术类、自然类、工程类、现代生活类等不同性质的博物馆集群；既可以是比较单一的国有博物馆集群，也可以是各类其他所有制内的博物馆集群（包括民营的、社会性的、各种控股类的）；既有高堂广厦式各个独立建筑的博物馆集群，也有依附于一组建筑群的、在建筑群内的博物馆集群。

从目前发展情况来看，在工业发达的欧美国家包括日本，“博物馆群”情况比较常见；后发展的国家包括中国，这种现象相对较少。博物馆群的出现，虽然是出于人们的有计划的设计和安排，但是其在博物馆理论上的意义，至今探究甚少。人们往往把它作为一种博物馆现象对待而没有深入探究它在博物馆理论上的意义、在博物馆史上的意义和在博物馆存在价值上的意义。

二  博物馆群的例证

       笔者在这里提到下述一些例证，这些例子中既有大家耳熟能详的甚至在世界博物馆布局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博物馆群，也有一些大家并不熟悉或者是在建设上初见端倪的博物馆群，并且这些博物馆群所属的洲别、国别并不相同，组成博物馆群的成员也各不相同，产生的影响也不相同。笔者试图从这些个例中找出一些共性的东西。

      （一）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两侧的史密斯博物馆群

       1、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博物馆。她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飞行专题博物馆,1976年7月开馆，是史密森氏学会创建的众多博物馆之一。博物馆的24个展厅共有18000平方米的展览面积。各展厅陈列飞行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各类飞机、火箭、导弹、宇宙飞船、及著名飞行员、宇航员用过的器物。除体积过于庞大的采用模型外，展品绝大多数都是珍贵的原物或备用的实物。在馆内观众可以自己动手操作，也可以随意拍摄展品。博物馆的正厅命名为“飞行里程碑”，形形色色的飞行器或悬吊在大厅天花板下，或停放在宽敞大厅的地面上。有最原始的飞行器：中国古代的风筝和火箭的模型；蒙特哥菲尔兄弟飞越巴黎上空的热气球复制品；以及莱特兄弟的“飞行者”1号飞机。在莱特兄弟飞机的近旁，陈列着“阿波罗”11号登月舱。

      2、美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她成立于1910年，藏品全面反映人类和自然环境的面貌和演化，是展示自然发展史的专门性博物馆，展品一亿二千万件。博物馆展出的内容从恐龙化石、模型、各种矿物到美国的印地安文物和海洋生物等等。展品包括无数保存完好的珍贵的古今哺乳动物、鸟类、两栖动物、爬行动物、昆虫和海洋生物的标本，大量珍稀矿物、火星陨石、宝石等，还有一些展厅展示了人类最早的历史和世界各种文化的发展。该馆设有一个中国主题的陈列，里面展示着孔子的神位和香炉，还有反映中国文化的木板印刷、京剧人像等。

      3、美国国家邮政博物馆。她成立于1993年，博物馆的建筑本是华盛顿的邮局，建于1914年，藏品约有近600万件。这里展示了美国200多年的邮政史。博物馆的重要特色有标准尺寸的半货车模型；三架老式邮政飞机；一架邮政马车；1931年福特Model A邮政货车；铁路邮车复制品；信件展；邮筒和一个约1917年的邮局；稀有和重要邮票的特殊展示；录像；计算机交互活动和实际操作。

      4、美国国家美术馆。她成立于1937年，博物馆由两座风格迥然不同的花岗岩建筑组成，一座在西，为新古典式建筑，有着古希腊筑风格；一座在东，是一幢充满现代风格的三角形建筑。两座建筑共同组成了美国国家美术馆。这两座建筑中，西边的一座长240米，底层建筑面积4.7万平方米，是世界上建筑最精美、藏品最丰富的美术馆之一。博物馆内收藏着欧洲中世纪到现代、美国殖民时代到 现代的艺术品大约有4万多件。在第二层展览区，各类展厅分为威尼斯及意大利北方文艺复兴时期绘画、佛罗伦萨及意大利中部文艺复兴时期绘画、17-18世纪意大利绘画、西班牙绘画、佛兰芒和德国绘画、17-18世纪法国绘画、19世纪法国绘画、美国绘画、英国绘画等相对集中的主题展览。

      5、国立美国印第安人国家博物馆。她于2008年9月21日开馆，该博物馆自筹建到开馆共耗资2.19亿美元，联邦政府出资1.19亿美元，其余为民间捐助。在民间募集的1亿美元建馆资金中，超过三分之一来自各印第安部落的捐赠。博物馆不仅在外观上独具特色，而且在运作模式上与其他博物馆大异其趣。印第安各部落不仅可以接触到博物馆里的展品，还可以利用该馆存放在马里兰州一个储藏中心里的文物。数十个印第安部族在本族的展品方面与博物馆进行了广泛的合作，博物馆也承诺让他们与自己的东西保持紧密联系。

      6、国立美国历史博物馆。她是美国最大的历史博物馆，是1876年美国建国一百周年纪念博览会展品基础上建立。在1955年时由艾森豪威尔总统拨款三千六百万美元开始组建，1958年动工，工程耗时5年，于1964年正式对外开放，当时称国立美国历史与技术博物馆，1980年改名为国立美国历史博物馆。整个陈列反映了欧洲各国移民到达美洲大陆后艰苦创业，开发技术，共同努力创造一个统一的不断发展的具有先进水平的大国的历史。博物馆的宗旨是“收藏、保管和研究影响美国人民经历的物品”，展览的主题是表现美国人的生活，时间从美国独立战争结束至当代。与一般的历史博物馆不同，美国历史博物馆的展品不是按年代和地区陈列的，而是按专题，这与美国历史的短暂及藏品博杂很有关系。博物馆分三层，一层设农业技术、交通运输、电话电信、纺织、医药等部门，展品有1886年的第一台联合收割机，1892年出现的汽油拖拉机，1829年的打字机，1806年的第一台缝纫机，18世纪40年代的6层马拉大蓬车，1879年的汽车以及贝尔发明的电话机原型等。第二层以人文文化为主，设第一夫人服饰、美国社区演变、星条旗帜、从客厅到政治等专题展厅，以复原陈列方式展出欧洲移民的住房模型，生活陈设品，日程生活用具，民俗资料等。第三层设军队史、兵器、报纸、邮政、乐器、货币与纪念章、陶瓷器等部门。整个陈列反映了欧洲各国移民到达美洲大陆后艰苦创业，开发技术，共同努力创造一个统一的不断发展的具有先进水平的大国的历史。对女性最具吸引力的应当是第一夫人馆，其中分3部分，分别说明总统夫人的政治角色，公众形象和展示从桃丽·麦迪逊到南西·雷根共十六位总统夫人的服饰以及真人大小的穿着礼服的历届美国第一夫人蜡像，形态逼真，从独特角度演示着200多年间服饰的演变。

      7、国立非洲艺术博物馆。她建立于1964年，致力于非洲艺术和文化的收集、展览和宣传，是美国最著名的非洲艺术博物馆。博物馆内的展品有9000多件，大部分源于撒哈拉地区的马里、喀麦隆、坦桑尼亚、刚果民主共和国、南非、加纳以及摩洛哥等。从古时到现代的展品包括雕塑、纺织品、照片、面具、家具、木质乐器、珠宝以及录像艺术等。博物馆还会定期举办一系列的宣传教育活动，包括演讲、公众讨论、播放电影、音乐表演、研讨会等。

      8、国际女性艺术博物馆。这是一家专门致力于展示女性艺术家作品的博物馆，展示领域主要包括视觉、表演和文艺等。博物馆是1981年由Wallace和Wilhelmina Holladay合作创立，1987年开始对外开放。此馆最初创建的理念就是改革历史传统艺术，发掘和赞扬以前曾被无视的女性艺术家，确保女性艺术家在当代艺术中的地位。国际女性艺术博物馆的藏品已经达到了4000件，大约有1000位艺术家的作品，作品年代从16世纪跨越至现在，主要为绘画、雕塑、纸制作品和装饰艺术，其中年代最久远的藏品是意大利绘画家Lavinia Fontana 于1580年所创作的“一个贵妇的肖像”。此馆内最受欢迎的作品是由美国画家和版画家玛丽•卡萨特、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卡洛和法国女画家伊丽莎白•维杰•勒布伦等人创作的。

      9、赫希洪博物馆和雕塑园，她坐落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国家广场的旁边，由美国知名设计师戈登•邦夏设计，建立于1974年，为史密森学会的一部分，侧重于现代和当代艺术品的收集和展出。博物馆的展览面积共约5600平方米，由两部分组成，即一个圆柱型建筑和一个下沉式雕塑园，圆柱型建筑内主要收藏了二战后至现在60多年的艺术作品，知名大师的优秀艺术作品就位于馆中，如毕加索、亨利•马蒂斯、玛丽•卡萨特、汤姆•艾金斯、亨利•摩尔、杰克逊•波洛克等人的绘画作品和雕塑。雕塑园仅仅占地4英亩，但这个小小的园中却蕴藏着大大的艺术世界，摆放有多尊栩栩如生的雕塑，是由奥古斯特•罗丹、大卫•史密斯、亚历山大•考尔德、杰夫•昆斯等世界一流雕塑家制作，中国十二生肖的头像雕塑也位于园中。

      10、弗瑞尔美术馆和赛克勒博物馆合称为“美国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这座艺术博物馆的珍藏绝大多数是实业家弗瑞尔和医学家赛克勒捐赠的。并且两座美术馆是连在一起，从弗利尔美术馆的地下层就直接通向赛克勒美术馆。弗瑞尔美术馆是为纪念一位底特律的工业家Charles Freer将其毕生的艺术珍藏捐献出来并建立此馆而命名。该馆于1923年开馆，成为史密斯学会下第一座艺术博物馆。全馆依照意大利文艺复兴式的格局建造，浪温典雅。亚洲馆的收藏包含了日本艺术品，韩国陶艺，佛教艺品，南亚艺品，回教艺品以及中国艺术品；若按项目分类，则可分成古代工艺，瓷器，书法墨迹及绘画，以丰富的青铜器收藏而闻名，所藏青铜器占全美的五分之一左右，这些青铜器大多是从美术角度精选的，对于研究器物形制和纹饰有特殊价值。除青铜器之外，弗瑞尔还藏有大量其他中国古代文物，如绘画、玉器、瓷器、陶器、家具、金银器等，仅就绘画而言，弗利尔博物馆就达１２００余幅，数量为美国之最。赛克勒博物馆由医学家阿瑟·M·赛克勒私人捐赠的展馆，馆内陈列着1000余件他收集的东亚艺术珍品。这里的常规展品有中国汉代的青铜雕像、佛像、唐代石雕、玉器、瓷器和一些文人书画。博物馆也会不定期的进行一些特别展示，曾经举办过慈禧太后的原版照片展和北齐时代的响堂山佛教石窟展。

      11、亚瑟 M. 沙可乐美术馆展出展出的是亚洲艺术品，重点介绍从古至今的各种艺术传统。博物馆的特色展品主要是中国玉器和青铜器、古伊朗银器、波斯手稿、现代日本瓷器。

      12、安那考斯蒂亚群落博物馆。她坐落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安那考斯蒂亚，成立于1967年，是一个闻名美国的群落博物馆，为史密森学会19大博物馆之一，同时也是美国第一个由联邦政府资助建立的博物馆。安那考斯蒂亚群落博物馆是一个专门从群落角度记载、保护和诠释非裔美国人的历史和文化。直到20世纪70年代，博物馆才有了固定收藏，博物馆内的展览以展示安那考斯蒂亚社区和周围的历史文化为主，非裔美洲人的历史和相关文化也位于展览之列，如非裔美洲人的移民、奴隶制、公民权利和音乐等。馆内收藏有手工艺品、艺术品、照片、文档和纸质记录、电教媒体以及其他的可以帮助观众了解安那考斯蒂亚的物品。

     （二）法国巴黎塞纳河两岸博物馆群

       1、发现宫：1937年为迎接世界博览会建造，是大宫的西翼，此后一直作为巴黎科技馆沿用至今。1940年起成为巴黎大学的一个研究所。现在，常设展根据不同科学主题分为25个厅，可归纳为六个主题：宇宙天文学，化学，地理地质，数学，物理学，科学与生活。除了有同时又三个临时展览以外，每天有超过60个围绕这六大主题的科学讲座。2012年时，是每天40个科学讲座。

       2、大宫：1937年以“艺术、科技与生活”为主题，作为世博会展览的主会场，包括大殿13500 m2， 用于展览超大型的文化艺术活动；国家展览馆4000 m2, 用于大型国际艺术展览；荣耀厅1200 m2 用于小型展览，近年改建为法兰西喜剧院的一个剧院；东南画廊650 m2，作为多功能厅，不仅用于展览，也是每年巴黎时装周的秀场；会议厅可容纳360人，是举办与各个展览相关的讲座、讨论会的场所；放映厅104座，周五到周日作为电影院开放，平时安排有各种纪录片、专题片放映，每天早晨是儿童课外讲堂；另外还包括发现宫，一直作为科技馆独立于大宫的其他文化艺术类活动。

       3、小宫：建于1900年巴黎世博会，1902年作为美术馆开始投入使用。2001到2005年期间重新翻修。作为巴黎市立美术馆，藏品涵盖从古希腊时期一直到20世纪初，以文艺复兴以来的绘画收藏为主，另有丰富的版画、摄影收藏。博物馆包括一所图书馆，对专业学生和研究者开放。翻修之后，塞纳河沿岸1800 到2200 m2的展厅可以完全用于临时展览，并新增187座的讲座厅。

       4、橘园博物馆：坐落于杜伊勒里花园的西南角，毗邻协和广场和塞纳河，原址是1895年落成的花园温室（Orangerie），1921正式作为美术馆。1914-1918年莫奈为了筹备这所美术馆，为两个椭圆形展厅专门绘制了巨幅油画“睡莲”系列。2000-2006年展厅全部改造，分成上下两层，将两个椭圆形厅专门陈列睡莲系列，下层用于陈列让-瓦尔特和保罗-吉奥姆的绘画收藏和临时展览。

       5、老球场展览厅：位于杜伊勒里花园的西北角，与橘园博物馆隔园相望，1909年作为展览厅投入使用，1922年经过改建成为真正的博物馆，开始建立馆藏，以巴黎画派为主，1986年藏品转入奥赛美术馆，1987-1991年再次改建后，用于展览现当代艺术作品，和新生代艺术家的创作，2004年建成420 m2电影放映厅。目前有9个厅，1137 m2可供展览使用,同时可举办三个展览。除了在厅内举办的各种展览外，组织方与巴黎近郊城堡联合举办各种“墙外”展览。

        6、装饰艺术博物馆：十九世纪中叶，在工业化发展的带动下，大批艺术家和收藏家掀起了“工业艺术”的浪潮，受到南康星顿博物馆，也就是今天的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的启发，艺术品联合会依托工厂企业于1864年成立，是一个类似“博物馆—学校”的组织。1882年，与另一个竞争组织合并后，改名为装饰艺术联合会，建立了最初的装饰艺术博物馆，仍是一个民营组织。1905年迁到现在的馆址，卢浮宫罗翰翼和马桑翼。2004年博物馆重新整合，仍保留一定的民营独立性：虽然藏品归国家所有，但是47%的资金仍由联合会自行筹备，而且运作也保持独立，定期与国家续延合作合同。这里展出的展品主要包括 “装饰艺术与设计”“时尚与纺织品”和“广告学与制图”三个方面。另外还有两个机构也属于该联合会 : 一个是在巴黎8区的卡盟多公馆，完整展现了这个犹太银行家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陈设及生活；另一个是卡盟多学院，主要培养设计师和建筑师。卢浮宫侧翼的博物馆还附带一个藏书丰富图书馆，对公众开放。

        7、卢浮宫：法国大革命后，根据议会法令充公，1793年正式作为“中央艺术博物馆”对公众开放。1800年拿破仑和约瑟芬为位于宫殿一层的博物馆上古部开幕。1824年博物馆现代雕塑部分和画廊开幕， 1826年古埃及馆开幕，1827年航海馆开幕，1837-48年西班牙画廊开幕，1847年古代中东部开放，1850年墨西哥馆、阿尔及利亚馆和人类学馆开放.......1922年伊斯兰馆开放......1983年到1989年贝聿铭金字塔工程，1993年成为法国文化部下属机构。目前卢浮宫包括八大部门：绘画部（油画等），古埃及部，古希腊罗马部，古东方部，雕塑部，珍宝部（工艺陈设、珠宝、手工艺品等），伊斯兰部和图画部（版画、素描、水彩等）。此外，另有一个新部门正在扩建中，它包括了亚、非、美、大洋洲的艺术品，部分展品在卢浮宫西南侧翼展出。为了繁荣旧重工业去文化和新兴产业，在法国北部朗斯（L建立分舘，即朗斯卢浮宫。

       8、人类博物馆： 国家级的以史前史和人类学为主题的博物馆，包括一座对外开放的图书馆。始建于1937年，原址是17世纪的王室花园和草药园。2009年闭关，现在正在翻建中，预计2015年底再次开放。新馆将以“人类起源”，“人性、人道、人文”,“人与自然”主要三个方面布展。

       9、建筑博物馆（建筑及历史遗址之城）：国家级，该馆于1994年法国文化部博物馆新规划方案中诞生。之前建于原址的法国古建博物馆和高等历史及古建修护研究中心归入新的博物馆建制，成为今天这座博物馆的三大部门之二：遗址保护部，培训教育部。第三大部门是以法兰西建筑研究所为依托的建筑艺术部（20 、21世纪的当代建筑）。新馆于2007年开放，包括一座以现当代建筑资料为主的一所对外开放的博物馆。另外，在同一座建筑（夏约宫东翼）中还有一座歌舞剧院。分三个展览主题：模型展览，建筑壁画及彩玻璃展，现当代建筑展。

       10、布兰利河岸博物馆：三十三座国家级博物馆中最年轻的一座博物馆，1999招标投建，2006年开放，是一座地理、民族学为主的博物馆，展品覆盖大洋洲、亚洲、拉丁美洲、非洲的许多民族、部落，从图腾雕塑，乐器、服装。展览手段也最为现代化，普通展陈普遍结合视听媒体，残疾人设施也相对完善（完善的盲文介绍系统）。博物馆新建筑采用底层架空，种有各种异国（相对于欧洲本土的）风情的植物，在临街的一面树立一堵玻璃墙，办公楼完全覆盖绿色植，形成闹中取静的花园。博物馆可以同时容纳两个到三个临时展览，有一所儿童图书馆，一所对外开放的多媒体图书馆，一个小剧场和一个独立运作的餐厅。博物馆科研部门（民族学为主）与多所大学合作，每年提供一定数量的奖学金。

       11、吉美国立亚洲艺术物馆：国家级，位于伊艾那广场北侧，位于塞纳河右岸，夏约宫以东500米。1889年，在收藏家埃米尔-吉美的研究及收藏捐赠基础上建立。展品囊括了阿富汗-巴基斯坦地区、喜马拉雅地区、东南亚地区及中亚地区的历史文物，其中中国、韩国（朝鲜）、印度和日本四个国家的展品丰富，独立形成展厅。该馆，包括一所对外开放的博物馆、演播厅和一所餐厅。 地下一层独立空间支持临时展览。每年按季度组织亚洲各国电影放映、文艺节目及讲座。

       12、巴黎市立现代艺术博物馆：市级，位于与布兰利河岸博物馆隔河相望的三十年代建筑之一东京宫，与1961年开放，从2000年起经历了4次常设展更换，2009年后万余件藏品免费向公众开放。展览分为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两部分。现代艺术包括野兽派、立体主义、巴黎学派、二、三十年代抽象派、达达艺术、超现实主义等风格的绘画、雕塑、装饰艺术。当代艺术部分包括六十年代的先锋派、战后德国六十年代艺术家作品和最新的馆藏。临时展览繁多。

       13、巴黎市立时装博物馆：市级，位于现代艺术博物馆以北，一街之隔的伽利耶拉宫（Palais Galliera, 建于1895年）。于1977年开放，展品包括18到20世纪的服装、现代高等成衣、当代设计、内衣及配件、服装设计图及照片档案几个部分。博物馆有一个小型图书阅览室，需预约；有临时展览。宫殿原有花园成为街心花园与博物馆无关。

      （三）德国

位于德国柏林中部偏东，在约5公里范围之内集中着德意志历史博物馆、德国旧国家美术馆、柏德美术馆、旧博物馆、新博物馆、东德博物馆、佩加蒙博物馆、柏林大教堂、尼古拉教堂。这些博物馆存在在所谓博物馆岛上以及沿岸。其中还有一些纪念性建筑实际上含有博物馆性质，其中不仅有反映德意志艺术、历史的博物馆，东德统治时期的博物馆，甚至有世界意义的反映人类早期文化一直到前罗马时期的博物馆。

德国科隆以举世闻名的科隆大教堂为中心聚集了路德维希美术馆、罗马—日耳曼博物馆、沃利夫·理查茨博物馆、香水博物馆、巧克力博物馆，几所博物馆之间无需公共交通，步行即可到达，像罗马—日耳曼博物馆是德意志土地上最伟大最全面介绍日耳曼文化的考古博物馆，以收藏罗马帝国殖民时期各种文物和美术作品著称；路德维希美术馆是享誉世界的美术馆；沃利夫·理查茨博物馆是介绍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时期欧洲北部美术家的博物馆。

德国柏林的远郊区还有一所民族学博物馆，这座博物馆是世界著名的民族学博物馆，它实际上是一座博物馆大厦内独立的几所博物馆，包括非洲艺术博物馆、玛雅及美洲原始艺术博物馆、印度艺术博物馆、日本艺术博物馆和中国龟兹博物馆。民族学博物馆的意义是以独立大厦为中心形成的统一特殊的博物馆群。

      （四）意大利

意大利是公认的人类文明、人类艺术的重要起源中心与西方文化的中心。

罗马从古到今就被认为是博物馆城，在这座城市很少在五分钟步行内碰不到博物馆，它是遗址和中世纪以来的宫殿直到法西斯时期的艺术建筑的中心。罗马的博物馆和博物馆性质的各种建筑之多是不言而喻的。

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之都，这里围绕着文艺复兴以及直到近现代艺术的博物馆，以乌菲兹美术馆为中心的横跨金桥两侧，足以让历史和艺术爱好者头晕目眩，其中像圣十字教堂、佛罗伦萨大教堂、米开朗基罗旧城、美术学院博物馆等，有太多博物馆，数不胜数。

威尼斯，它本身就是座博物馆城，由商铺起家，实际上杂凑了中欧、东欧、北欧、西欧以及西亚、北非地区，殖民时期、封建时期、资本主义时期乃至早期帝国主义时期的各种历史遗迹，以S形大运河串联起数以百计的博物馆和艺术馆，这个城市众所周知，不能存在机械交通工具，是以船行和步行为基本的交通形式，博物馆之间距离不可能远，形成强大的博物馆群。

     （五）瑞士巴塞尔博物馆群

瑞士的伯尔尼、苏黎世、日内瓦，都有享誉世界的专题博物馆，在这三个城市中都形成了博物馆群。这里重点介绍一下巴塞尔，巴塞尔是全球的艺术、钟表、珠宝中心。以我们中国人的眼光，这只是座大约有17万人口的小型城市，和中国的中等县城面积相仿，把这个城市南北或者东西步行走完，包括横跨莱茵河，仅需要不到一小时，就在这座美丽的小城市，居然有四十七座博物馆，如果加上动物园、植物园和著名教堂以及著名的古老的大学以及美术画廊，那么其博物馆数远不止这些，其中现代艺术博物馆、市立美术馆、古代博物馆、纸博物馆、建筑博物馆、古代乐器博物馆、犹太博物馆、卡通博物馆、丁格利博物馆、玩具博物馆都是全球范围内难以匹敌的具有独特特点的博物馆。像丁格利博物馆，主要收藏钢铁雕塑家尚丁格利的作品，极具创意，对儿童也极具启发意义；像市立美术馆，是欧洲最早的开放式美术馆，在这里可以了解到欧洲绘画的发展历史，馆藏丰富；像玩具博物馆，收藏有6000多件玩具，包括泰迪熊、玩偶、旋转木马等，其中关于泰迪熊的收藏约有2500多只，是世界上收藏泰迪熊最多的玩具博物馆。

      （六）中国江苏苏州博物馆群

现代苏州大致由三部分组成，所谓老苏州、新苏州、洋苏州。在老苏州，以苏州博物馆为中心，有三到四条公交线路串联，在大约10平方公里范围之内，以旧有园林、旧有名人宅居、旧有府衙建筑、旧有寺庙建筑等为建筑依托，建立一批历史性博物馆、艺术性博物馆、民俗性博物馆、古代工艺性博物馆、古代碑石博物馆、古代园林博物馆，据不完全统计有十余所之多，例如，苏州丝绸博物馆、苏州碑刻博物馆、苏州评弹博物馆、苏州园林博物馆、苏州民俗博物馆、苏州工艺美术博物馆、中国昆曲博物馆、苏绣博物馆等。苏州博物馆群的现象，苏州是我国百人占有博物馆比率最高的城市，在这个博物馆群里，以苏州博物馆为核心，为提高苏州的博物馆占有率做出很大贡献。有些博物馆倚门相望，有些博物馆则在两三站公交车程内，此外，苏州古代寺塔本身也是博物馆类型之一，例如北寺塔。

     （七）中国山东滕州博物馆群

在滕州中心部位，建立了所谓“一塔六馆”的博物馆群。一塔是指唐代塔（经明代修葺），它是古代滕州以及现代滕州的地标性建筑，塔本身也是特殊博物馆。以塔为中心，轮辐性地存在着滕州博物馆、鲁班博物馆、墨子博物馆、汉画像石博物馆、鲁砚博物馆、王学仲艺术馆。这几座博物馆，像滕州博物馆和汉画像石博物馆由当地文化文物部门组办，是国有性质，其他博物馆有纯粹民营博物馆也有官民合办的博物馆。这个博物馆群目前建筑均已落实，一半以上的博物馆已开馆，成为滕州市新的文化科技教育中心。其分布面积大概在5-6平方公里范围之内。其中无需机械性交通连接，对观众来说步行就可以完成。

     （八）古玩市场

在北京、上海、西安、郑州等地的古玩市场内，往往是以大厦的形式容纳数以十计到数以百计的文物门店，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门店冠以博物馆的名称和博物馆形式之一的画廊的名称。在这些博物馆无一不兼有社会文物鉴定和买卖的功能，他们还不具备成熟意义上的博物馆功能，可庆幸的是这些业主都有办博物馆的想法，于是这些商厦内的若干个博物馆也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博物馆群。

在世界上形成博物馆群或者存在博物馆群现象的城镇，绝对不止以上这些，这里只是举了些典型意义的例子。

 三  优势与问题

综上所述，这些博物馆群中以意大利为代表的博物馆群早已形成，甚至可以追述到中世纪以前，但是现代概念上的博物馆群的形成要到后来，博物馆群除教育功能以外有休闲功能、旅游功能、国际间交流功能，博物馆群现象早已形成，但近现代博物馆群概念的形成不早于20世纪。

博物馆群有明显优势：1、它集中了当地甚至国家的最优秀的博物馆，以它作为骨干联系起其他博物馆。2、它形成了博物馆资源优化配置，各博物馆有共性更具有个性特点。3、从博物馆的选址、定位、收藏特色、陈列特色、服务观众等诸方面展开了实际上的竞争，促进了彼此的发展，提高了各个博物馆的办馆水平。4、它极大满足了观众们的多种需求和选择。5、它使观众旅游者的游览时间集约化，可以在很短时间内看遍多所博物馆。6，国家和国家之间博物馆群形成可比较因素，例如美国华盛顿的史密斯博物馆群和法国巴黎塞纳河两岸博物馆群之间的比较，意大利佛罗伦萨博物馆群和瑞士巴塞尔博物馆群之间的比较，德国博物馆岛和塞纳河两岸博物馆群之间的比较，瑞士巴塞尔博物馆群之间的比较，再如滕州和苏州博物馆群的比较，这对未来博物馆的发展具有战略意义。

博物馆群的可能的弊病：笔者认为，总得来说，博物馆群利大于弊。对于弊病，笔者想到几点：1、受主流意识形态的左右，可能使某些群语言过于单一。2、由于形成密集博物馆群，可能使新社区出现博物馆空缺，例如在苏州，老苏州博物馆较多，但新苏州和洋苏州都缺乏博物馆，这是博物馆资源开发与利用所造成的。对此，笔者想，是否可用新型社区博物馆弥补此不足。3、随旅游发展，可能会出现博物馆人流的异动，比如威尼斯狂欢节、罗马和巴黎的热区，但这不是博物馆的问题，而是旅游资源如何更合理分配的问题。这三个问题的解决不在于博物馆本身，而在于博物馆语言的多样化，博物馆资源的普及化，博物馆资源的深入开掘以及旅游资源的合理分配。

四    民办博物馆对建立博物馆群的贡献

在中国博物馆事业中，以国营大型或主干型博物馆为主导，县市省一级博物馆基本成型，这种格局几十年来的运行使中国人民感受到近现代博物馆存在的意义和认识了近现代博物馆的基本框架，一定程度上也确实形成了中国博物馆的特点。总的来说，中国博物馆的发展进步很大，但需要改进点也颇多。其中之一就是现代的、科学的、动人的“博物馆群”的培育和建立。前面讲过主流性的国有博物馆为主的博物馆格局已基本建立，以国有博物馆为骨干形成的新型博物馆群在新近城区不是没有建立的可能但是毕竟空间有限，反之，民营性博物馆或社会性博物馆以不可遏制的上升势头为创立新型博物馆群提供可能。

下面提几个不成熟的建议：1、政策导向，包括地区性的博物馆战略，建立什么样的群，建立多少品种品类的群，建立多大规模的群，土地、资金、馆设如何配置，是建立以街区、河流、岛屿等城区地理环境相吻合的长藤串瓜式的博物馆群，还是建立独立大厦五脏式分配的博物馆群；是建立国有博物馆为主的博物馆群，还是国有博物馆和民办博物馆、社会性博物馆穿插的博物馆群，还是建立纯粹民办的博物馆群；这些事关博物馆发展战略问题，应当在制定政策时先期考虑。2、要强调新型博物馆群的藏品上、展品上的多样性、互补性、穿插性，避免重复建设资源浪费，有些性质、藏品相近的收藏家应当有建立联合博物馆的气度，这种穿插可以是同学科的，例如先秦艺术博物馆、汉代艺术博物馆、隋唐艺术博物馆等，总的来说属于民族艺术学科；也可进行跨学科的，例如历史性、艺术、自然、民俗的博物馆集群；有些博物馆可以是静态的沉淀性的博物馆，例如美术陈列、历史陈列等，也可以是生活中的生产性的博物馆，例如植物性博物馆、工厂性博物馆、作坊性博物馆等。3、削弱藏宝趋向，增加教育、科研和休闲娱乐的性质和功能，使博物馆事业走下神坛，走向民间，并且在此基础上不断扩大博物馆和博物馆群的规模，人们仍非常重视藏宝的作用，但希望藏品外延能大幅度扩大，扩大到古代普通人民生活状态、遗留和现代人民生活状态都可纳入。4、和现代文化旅游结合，使博物馆群成为当地重要文化地标；在现代城市设计时，其行政区、商业区、金融贸易区、服务区及第三产业区功能划分十分明晰，在文化区划分上是否可以留出博物馆群的空间。我们在许多大中小城市考察经过时总能看到规划上比较难处理的地块，比较难处理的路边、水边荒废处，这些倒可以成为博物馆群成长基地，从选址条件来说，也可成为民营博物馆大显身手之地，培养民办博物馆群，反过来说，民办博物馆占大多数的博物馆群的形成也可带动这种比较难处理地块的发展。

结 语

       博物馆群是进入博物馆近现代发展以后在若干大洲、若干国家形成的一种现象，大家欣赏并享受这种现象，但是从理论上和博物馆战略上考虑还是偏少，本文也没提供深刻想法，只是界定博物馆群，介绍博物馆群的一些例子，分析了博物馆群的利弊，最后谈到在中国民营博物馆应该在建立“博物馆群”中大显身手。

                                                                                                                                                                                                                                                                                （周晓陆：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